學習新中國史(五) 新中國防疫第一戰
似乎是為了考驗中國共産黨的執政能力,新中國成立的當月,與北京近在咫尺的察哈爾就暴發了鼠疫!
毛主席和政務院運籌帷幄,親自指揮,在蘇聯的幫助和各方面的通力合作下,僅用一個多月就撲滅了疫情。用事實向世人證明,新舊社會兩重天。
在新中國防疫第一戰中,湯飛凡、劉隽湘、陳正仁等我國生物制品工作者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,及時趕制出鼠疫疫苗,為撲滅鼠疫起到了事關成敗的作用。
鼠疫流行期,東北群衆用捕鼠籠捕鼠。
毛澤東親自出馬,董必武挂帥防疫
縱觀曆史,因鼠疫流行而引起政局動蕩甚至政權更疊的例子并不少見。曆史的教訓值得記取,現實的情況更得警惕。如果讓察哈爾鼠疫蔓延開來,後果會非常嚴重。
10月27日中央得到察哈爾省的報告後,毛澤東立即指示周恩來連夜召開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緊急會議。會議決定組成中央防疫委員會,由政務院副總理董必武任主任委員,下設辦公室、封鎖處、防疫處、宣傳處、秘書處;根據東北解放區防治鼠疫的成功經驗,決定自10月28日開始采取緊急措施:
察哈爾察北(今河北張家口)鼠疫流行期,公路上的臨時檢疫點。
一、嚴密封鎖交通。由中央人民政府革命軍事委員會委員、副總參謀長兼華北軍區司令員聶榮臻負責,責成華北人民政府、華北軍區調動部隊,并動員各省、各專署以及各縣、區、村黨政軍民對疫區進行封鎖。在張家口與北京之間建立三道封鎖線。
二、加強疫區的防疫防治力量,緊急調動醫療、防疫隊伍和藥品趕赴疫區。
三、緊急下撥防疫經費。
四、責成衛生部趕制宣傳品,利用報紙、廣播電台和電影廣泛宣傳科學防疫,反對迷信活動。在城鄉普遍放映電影《預防鼠疫》。
我國第一部科教片《預防鼠疫》,該片由袁乃晨編導,馬守清攝影,李凝等作曲,中國女影視作曲家黃淮指揮。
鑒于新中國剛剛成立,國内防疫力量相當薄弱,藥品和資金無不缺乏的現實,28日,毛澤東給蘇共中央總書記斯大林發電報,請求蘇聯幫助防治鼠疫。
斯大林接到毛澤東電報後,立即決定派遣醫療隊和支援藥品,并于10月29日回電給毛澤東。10月30日,毛澤東再次緻電斯大林,對蘇聯的幫助和支援表示感謝。
在天壇趕制鼠疫活疫苗的功臣們
隔離隻能阻擋疫情的傳播,但最後撲滅疫情必須要靠疫苗。
湯飛凡(1897—1958),湖南醴陵縣人。我國著名微生物學家,被後人譽為“中國疫苗之父”。
疫苗在哪裡呢?當時的中央防疫委員會可謂手中空空,毛澤東向斯大林求援的疫苗還沒運到,從東北緊急調撥的疫苗正在運輸途中,火急火燎的衛生部副部長、黨組書記賀誠當面對天壇防疫處處長湯飛凡交代任務:為滿足防疫需要,務必盡快生産出100萬人份的鼠疫疫苗。
在我國,長春衛生實驗所在日本專家的傳授下生産過鼠疫疫苗,原中央防疫處雖然也曾生産過,但還沒有取得完整的經驗。
鼠疫杆菌
所以,湯飛凡提出先趕制鼠疫死疫苗,認為這樣比較保險,但賀誠表示反對。理由是:雖然死疫苗用在人身上比較保險,但因為生産死疫苗用的是鼠疫強毒菌,萬一洩漏,在北京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,弄不好北京就成了疫區。因此他要求一定要生産無毒鼠疫菌苗,即減毒活疫苗。
而當時隻有佳木斯的東北衛生技術廠能生産鼠疫死疫苗和活疫苗,是日本人教的,數量很少,不用蘇聯疫苗不行。這就是說,現在湯飛凡必須生産出适合中國人體質的鼠疫活疫苗。對于天壇防疫處來說,這副擔子相當沉重,但湯飛凡勇敢地作出了承諾。
即使是國際公認最安全的菌株,按照疫苗生産的程序也必須經過試驗取得證據之後才能投入生産。但如果按常規走程序那就可能趕不上這次防疫的需要,因此湯飛凡大膽決定試驗與生産同時進行,他讓陳正仁負責疫苗生産,自己親自與助手劉隽湘一起做試驗。
隻有湯飛凡和劉隽湘兩個人可以進入實驗室。他們都穿着防護服,戴着口罩和眼鏡,但即使采取了再嚴密不過的防護措施,如果操作不慎,也是有感染可能的。而一旦感染,後果是非常可怕的。
在這個過程中,每一刻都充滿了危險。但是,湯飛凡每天都是精神飽滿地走進實驗室,笑容滿面地走出實驗室。因為他的實驗比較順利,這讓他感到自豪,還有什麼比能夠用自己一技之長為新中國服務更令人開懷的呢?黨和政府對他的信任,對人民的生命和健康的負責精神,是他在工作中滿負荷運轉的源泉。
1949年底,鼠疫活菌菌苗原液制造。
根據湯飛凡的實驗結果,天壇防疫處生産的疫苗對每個人隻需注射兩針,第一針打0.5毫升,第二針打1.0毫升,即可達到滿意的免疫效果。在注射的次數和劑量上都比蘇聯的疫苗要少。11月中旬,天壇防疫處共生産出鼠疫無毒活疫苗900萬人份,是中央防疫委員會下達任務的9倍。11月12日,衛生部部長李德全為天壇防疫處湯飛凡、劉隽湘、陳正仁等14名生産鼠疫疫苗的優秀工作者頒獎。
1949年底,工作人員給群衆注射鼠疫疫苗。
12月初,中央防疫委員會宣布察哈爾省鼠疫已被徹底撲滅。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的防疫第一戰,取得圓滿勝利。從10月27日接到察哈爾省的疫情報告到12月初宣布徹底撲滅,僅用了一個月零幾天,造就了新中國的一個奇迹。
(本文摘自《中國疫苗百年紀實》)